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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恭维公鸡……[88]

(1907年3月28日〔4月10日〕)



  立宪民主党人恭维新时报派,新时报派也恭维立宪民主党人。“人民自由”党对大臣先生关于预算的总结发言表示满意。一向对所有的大臣都表示满意的党,对杜马,中间派”的领袖立宪民主党人同意批准那个主张解散杜马的内阁所提出的预算也表示满意。
  《言语报》(3月28日)的社论作者庄重地说道:“如果需要证明国家杜马中关于预算的一般辩论并非一无所获的话,那么财政大臣先生的总结发言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这种有力的证明究竟是什么呢?
  是大臣先生“丝毫没有用”过去那种“高傲地教训人和气忿地讽刺人的口吻”……大臣先生的答复在形式上是得体的,在内容上则表现了“对杜马批评的力量给予应有的尊重”。大臣先生安慰杜马,说它的权限比想象中的要大;并且对人民自由党说了些恭维话,“而杜马的大多数则用自己后来的投票〈他们同意把预算提交委员会讨论〉表明他们对这些恭维话受之无愧”。
  真是一点也不错,这就是立宪民主党对杜马工作“并非一无所获”的有力证明。杜马工作的收获不在于实际情况有改善的指望,哪怕是一点点实实在在的指望。也不在于人民群众学会了一点东西和认清了某些被立宪的浮华辞藻掩盖起来的任务。完全不在这里。收获在于,大臣变得更有礼和更客气了——对那些同意以“人民代表机关”的名义实行任何妥协的人更客气了。
  自由派同意出卖人民代表机关来加固黑帮统治的基础。斯托雷平一伙的政府以此为条件同意不解散(暂时……)杜马。双方是皆大欢喜,互相都受感动。
  今天的《新时报》一面利用各种机会责骂立宪民主党让“犹太人”组成宗教委员会,一面发表它的杜马采访记者关于解散杜马为什么不利的长篇议论。“甚至极右分子也认为,现在解散杜马是极不恰当和极其有害的。”不实行政变就无法修改选举法,而如果根据现在的选举法选举新的杜马,那就会“失去第二届国家杜马里现在的中间派”。用新时报派的话来说,这个中间派“从十月党人起,中经和平革新党人、无党派人士、波兰人和立宪民主党人,直到劳动派”。“毫无疑问,现在的中间派主张纯粹的君主立宪制,它一直都在努力从事根本性的工作。不管怎样我们将要失去这个中间派〈如果解散第二届杜马〉。就是说,我们将要失去杜马所批准的预算,因为我敢肯定,内阁提出的预算——经过某些微小的〈请注意!〉修改——将被第二届杜马通过。”
  《新时报》就是这样写的。它的论断非常明确。它对那些立场极右而现在又希望保全杜马的人的观点作了精辟的阐述。
  在上层那些当权的显贵中有两派在进行斗争:是解散杜马还是暂时保全杜马。《新时报》早就在发挥、阐述和维护第一种政策,而且现在有时——确切些说是每时每刻!——还在继续维护第一种政策。但是当权的显贵们还有另外一种政策,我们不忙于解散。如果杜马批准预算,也许就比较容易得到贷款。就是说,等待一下更为有利。解散的威胁还拿在手上,“我们”可以不断地用这种威胁对立宪民主党人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右转。
  毫无疑问,从维护反动地主利益的观点来看,第二种政策比较机智和比较有利。第一种政策是愚蠢的、拙劣的和过于性急的。第二种政策考虑更周到,因为既有解散这张牌“备用”,又可使自由派为政府所利用。杜马批准预算,这和同意改签期票即同意帮破产者的忙差不多。既得到改签的、期限推迟的期票,然后又解散杜马,这比不设法延长期票期限而立刻解散杜马更为有利。
  除了批准预算以外,还可以有其他类似的期票。举例来说,立宪民主党人已经按地主的观点改进了自己的土地法案。但愿这个法案得到杜马的通过,但愿它随后得到国务会议的审核和进一步的改进。如果“我们”在那个时候解散杜马,我们就会有两张而不是一张改签的期票。也许“我们”就有可能从欧洲得到不是10亿,而是20亿。10亿是由于杜马批准预算,即依靠“经过严格的立宪检验的国家经济”而取得的。另外10亿是由于“在人民代表机关真正立宪的创造性活动中经过了检验的伟大土地改革”而取得的。
  国务会议对立宪民主党人的土地法案将只是略加修改。这个法案直到现在还满篇都是非常含糊的、什么问题也不能解决的词句。实际上,一切都取决于地方土地规划委员会如何组成。立宪民主党人反对采取普遍、直接、平等和无记名投票方式来选举这种委员会。立宪民主党人主张地主和农民代表名额均等,政府实行监督。政府和地主接受自由派的出色的法案的这种基本思想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在国务会议、在斯托雷平一伙的好意协助下,这种委员会必然会把“强制转让”地主土地变成强制庄稼汉遭受奴役,即让庄稼汉通过新的导致破产的赎买而得到分配给他们的沙地、沼泽地和树墩地。
  这就是政府的政策和立宪民主党的政策的真正含义。自由派用自己的背叛行为帮助地主耍花招。如果农民(“劳动派”)不听社会民主党的告诫,继续跟自由派走,那么地主必然会靠自由派律师的帮助来愚弄庄稼汉。


载于1907年3月29日《我们的回声报》第4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15卷第167—170页



  注释:

  [88]杜鹃恭维公鸡意思是互相捧场,出自俄国作家伊·安·克雷洛夫的寓言《杜鹃和公鸡》。寓言说,公鸡和杜鹃互相吹捧对方的歌喉如何美妙;杜鹃为什么厚着脸皮夸奖公鸡,就因为公鸡夸奖了它。——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