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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和雇佣劳动

(1914年2月20日〔3月5日〕)



  民粹派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马克思主义者正在驱使劳动者 进行“阋墙之争”,把雇佣工人和农民分开来,并且把前者同后者对立起来。这句话最有欺骗性,因为它维护的实际上是小业主、小资产者、使用雇工的剥削者的利益。
  现在我们来看看1913年莫斯科地方自治机关的一本统计著作(《经济统计汇编》1913年莫斯科版第7分册)中的值得注意的资料。莫斯科的统计人员对莫斯科县的蔬菜业和园艺业进行了调查。调查了5000多个农户。统计人员根据经营的集约化(即按每俄亩土地投入大量的资本和劳动)程度将莫斯科近郊的这些农户分为7个区。
  对于农民使用雇工问题的调查相当详细。结果怎样呢?
  在前4个区里,有雇工的农户占67%(即占农户总数的2/3强);在其余各区则占43—64%。由此可见,莫斯科近郊的绝大多数农户,是雇用工人的小资本家。
  有关雇用年工和季节工的农户的资料更加值得注意。这类农户的百分比如下:

  第一区……………………………26.6%
  第二区……………………………16.7%
  第三区……………………………16.4%
  第四区……………………………19.0%
  第五区…………………………… 9.9%
  第六区…………………………… 5.0%
  第七区…………………………… 6.4%

  按照一般规律,集约化程度愈高的区,雇用年工和季节工的农民的百分比就愈高。
  可是,有关各区的资料都把每个区的贫苦农民和富裕农民搀杂在一起。因此,这些资料非常粗略,是粉饰现实的,掩盖了贫富之间、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对立。
  我们现在来看看按土地使用情况(即按现有耕地数量)划分的各类农户的资料。这些资料要比份地占有情况的资料可靠得多,因为直到现在,份地占有甚至在莫斯科近郊还保留着官有农奴制的性质:在份地少的农户中,有租地的富人;而在份地多的农户中,却有出卖份地的、无地的更确切些说是无家业的贫苦农民。
  在各区无家业的农民中,用雇工的百分比是零。这是可以理解的。无家业的农民本身就是无产者。
  在拥有不到1/2俄亩土地的农户中,用雇工的农户占0—57%(为了不使问题复杂化,我们这里举出的是三小类中的一小类)。
  在拥有1/2—1俄亩土地的农户中,用雇工的农户占0—100%。
  在拥有1—3俄亩土地的农户中,用雇工的农户占46—100%(根据各个区的情况)。
  在拥有3—5俄亩土地的农户中,用雇工的农户占66—97%。
  在拥有5—10俄亩耕地的农户中,用雇工的农户占75—100%。
  从这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无家业的农民本身就是无产者(雇佣工人)。经营规模愈大,对雇佣劳动的剥削也就愈多:在拥有23—5俄亩土地的农户中,竟有2/3以上是使用雇佣劳动的剥削者!!
  这就是人所共知的简单明显的事实,而民粹派却对此加以歪曲。莫斯科近郊出现的情况到处都有,不过程度略轻。大家都知道,每一个城市,每一俄里铁路,都在把农民经济卷入资本主义商业周转。只有“左派民粹派”才不愿意看到摧毁他们的市侩理论的真相。
  这个真相就是:每一俄里铁路,每一个新开的农村小铺,每一个买东西方便的合作社,每一个工厂等等,都在把农民经济卷入商业周转。这就是说,农民正在日益分化为无产者和使用雇工的小业主。
  农民经济的任何一项改善,都必定会加强那些正在改善经营的农户对雇佣劳动的剥削,否则就无改善可言。
  因此,只有马克思主义者才是捍卫劳动的利益的,才特别划分出城市的以及农村的无产者、雇佣工人。
  民粹派谈论“农民”和“农民经济”,实际上他们是维护使用雇佣劳动力的剥削者的利益的,因为农民愈象“业主”,对雇佣劳动的剥削就愈厉害。
  资产阶级(民粹派总是盲目地跟着它当尾巴)的利益要求把农民无产阶级和农民资产阶级混为一谈。
  无产阶级的利益要求反对这种混为一谈的做法,要求处处(包括在农民中)划清阶级界限。谈论“农民”决不能自欺欺人:我们自己就应当知道,并且应当告诉农民,即使在农民中,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鸿沟也正在日益加深。


载于1914年2月20日《真理之路报》第17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24卷第327—32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