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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列宁 -> 《列宁全集》 -> 第27卷 论法国反对派的任务 （给萨法罗夫同志的信） 1916年2月10日 亲爱的同志：对于您被法国驱逐出境一事，甚至沙文主义报纸《战斗报》[111]也提出了抗议，然而这家报纸并不想说明事情真相——您是因为同情反对派而被驱逐出境的。您的被驱逐，再一次提醒我要注意法国反对派的状况和任务这个重要而棘手的问题。 我在齐美尔瓦尔德代表会议上见过布尔德朗和梅尔黑姆，听过他们的报告，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他们的工作的情况。在我看来，他们对无产阶级事业的真诚与忠贞，是不容有丝毫怀疑的。然而，他们的策略显然是错误的。他们两人最怕分裂。任何一个步骤，任何一句话，凡是可能导致法国社会党或工会分裂的，或者导致第二国际分裂的，凡是可能导致第三国际建立的，都不允许，——这就是布尔德朗和梅尔黑姆的口号。 然而，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在全世界的分裂已经成为事实，在工人阶级对待战争的问题上存在着两种不可调和的策略和政策。闭眼不看这个事实是可笑的。试图把不可调和的东西调和起来，只能是一事无成。在德国，连李卜克内西的同志奥托·吕勒议员也公开承认德国党的分裂不可避免，因为现在党内的多数派，正式的“上层分子”，已经站到资产阶级方面去了。所谓“中派”即“泥潭派”（le marais）的代表考茨基和《前进报》[112]攻击吕勒和反对分裂的种种论调，不过是欺骗和伪善，不论这种伪善出于什么样的“好心”。考茨基和《前进报》推翻不了，甚至也不敢去推翻如下事实：德国党内多数派实际上正在实行资产阶级的政策。同这种多数派讲统一，对工人阶级是有害的。这样讲统一，就是使工人阶级服从“自己”国家的资产阶级，就是使国际工人阶级陷于分裂。吕勒确实说得对：德国存在着两个党。一个是正式的党，它实行资产阶级政策。另一个是少数派，它印发秘密传单和组织游行示威，等等。全世界的情况都是这样，象德国的考茨基、法国的龙格、俄国的马尔托夫和托洛茨基这些软弱无能的外交家即“泥潭派”，都使工人运动受到极大的损害，因为他们维持统一的假象，从而妨碍了各国反对派已经成熟的、迫切需要的联合，妨碍了第三国际的建立。在英国，连《工人领袖》这样温和的报纸也登载了罗素·威廉斯的信件，指出必须同工会“领袖”和“出卖”工人阶级利益的“工党”（Labour Party）分裂。而“独立工党”（Independent LabourParty）的许多党员也在报刊上声明赞同罗素·威廉斯的意见。在俄国，现在连“调和者”托洛茨基也不得不承认，同“爱国主义者”分裂，即同认为工人应当加入军事工业委员会的“组织委员会”（组委会）的那个党分裂，已经不可避免。只是由于太爱面子，托洛茨基才仍旧维护同齐赫泽杜马党团的“统一”，而这个党团乃是“爱国主义者”和“组委会”最忠实的朋友，是他们的掩护者和辩护士。 甚至在美国，实际上也完全分裂了。因为那里有一部分社会党人主张扩充军队，主张“备战”（“preparedness”），主张参战。而另一部分人，包括最有声望的工人领袖、社会党的共和国总统候选人尤金·德布兹（Debs），则鼓吹用国内战争反对各民族间的战争！ 请看一下布尔德朗和梅尔黑姆自己的行动吧！他们口头上反对分裂。可是，请读一读布尔德朗向法国社会党代表大会[113]提出的决议案吧！在这项决议案中要求社会党人退出内阁！！决议案直截了当地“反对”行政常务委员会（C．A．P．＝Comité Administratif Permanent）和议会党团（G．P．＝Groupe Parlementaire）！！！显而易见，这项决议案如果被通过，无论社会党或工会都会分裂，因为列诺得尔们、桑巴、茹奥及其一伙的先生们是决不能容忍这样做的。 布尔德朗和梅尔黑姆也有齐美尔瓦尔德代表会议多数派那样的错误、弱点和畏首畏尾的表现。一方面，这个多数派在自己的宣言中间接号召进行革命斗争，但是又怕明言直说。一方面，他们写道，所有国家的资本家都说他们进行这场战争是为了“保卫祖国”，这是在撒谎。另一方面，多数派又害怕进一步指出撒谎的不仅有资本家，而且还有列诺得尔、桑巴、龙格、海德门、考茨基、普列汉诺夫及其一伙，而这是每一个有头脑的工人无论如何都会进一步指出的、明摆着的事实！！齐美尔瓦尔德代表会议多数派又想同王德威尔得、胡斯曼、列诺得尔及其一伙妥协。这对工人阶级是有害的。“齐美尔瓦尔德左派”把真相公开地告诉了工人，是做得很对的。 请看，社会沙文主义者是多么伪善：在法国他们夸奖德国的“少数派”，在德国他们又夸奖法国的！！ 要是法国反对派直接地、大胆地、公开地向全世界声明：我们只同德国反对派，只同吕勒及其同志们团结一致，那该有多么巨大的意义！！只和那些大胆地同露骨的和隐蔽的社会沙文主义（socia-lisme chauvin），即同这场战争中的所有“祖国保卫者”决裂的人团结一致！！我们自己并不怕同那些把维护殖民地誉为“保卫祖国”的法国“爱国主义者”分裂，而且我们呼吁各国社会党人和工会工作者实行同样的分裂！！我们向奥托·吕勒和李卜克内西伸出手，仅仅向他们和他们的同志们伸出手，我们斥责法国和德国的“多数派”和“泥潭派”。我们宣告要在这次战争中摈弃“保卫祖国”这类谎言，鼓吹和准备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全世界社会党人的伟大国际联合！ 这个号召将具有巨大的意义，它会把伪君子撵走，把国际范围的骗局揭穿，并大大促使全世界真正仍然忠于国际主义的工人互相接近。 在法国，无政府主义言论经常造成许多危害。可是现在，无政府爱国主义者、无政府沙文主义者，如克鲁泡特金、格拉弗、科尔纳利森以及“沙文主义的《战斗报》”的其他骑士们，却会帮助很多很多的工人认清无政府主义者的言论。打倒社会爱国主义者和社会沙文主义者！同时也“打倒无政府爱国主义者”和无政府沙文主义者！这种呼吁将会在法国工人的心中得到反应。不要象无政府主义者那样空谈革命，而要进行长期的、认真的、顽强的、坚定不移的和经常不断的工作，在工人中间广泛建立秘密组织，散发自由的即秘密的出版物，准备反对自己的政府的群众运动。这才是各国工人阶级所需要的！ 认为“法国人不善于”进行经常不断的秘密工作，那是不对的。不对！法国人很快就学会了隐蔽在战壕里。他们也会很快学会在新的条件下进行秘密工作和经常不断地准备群众的革命运动。我相信法国的革命无产阶级。他们也一定能把法国反对派推向前进。 致最良好的祝愿！ 您的 列宁 附言：建议法国同志们将我这封信的译文（（全译文））印成传单[114]。
注释： [111]《战斗报》（《La Bataille》）是法国无政府工团主义者的机关报，1915—1920年在巴黎出版，以代替被封闭的《工会战斗报》。参加该报领导工作的有格拉弗、居约姆、迪布勒伊、茹奥、科尔纳利森等。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该报采取社会沙文主义立场。——249。 [112]《前进报》（《Vorwarts》）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中央机关报（日报）。该报于1876年10月在莱比锡创刊，编辑是威·李卜克内西和威·哈森克莱维尔。1878年10月反社会党人非常法颁布后被查禁。1890年10月反社会党人非常法废除后，德国社会民主党哈雷代表大会决定把1884年在柏林创办的《柏林人民报》改名为《前进报》（全称是《前进。柏林人民报》），从1891年1月起作为中央机关报在柏林出版，由威·李卜克内西任主编。恩格斯曾为《前进报》撰稿，帮助它同机会主义的各种表现进行斗争。1895年恩格斯逝世以后，《前进报》逐渐转入党的右翼手中。它支持过俄国的经济派和孟什维克。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持社会沙文主义立场。1933年停刊。——250。 [113]法国社会党的这次代表大会于1915年12月25—29日举行。阿·布尔德朗提出的决议案被代表大会以2736票对76票的多数所否决。——251。 [114]列宁的这封信译成了法文，于1916年在日内瓦印成传单，标题是《给萨法罗夫同志的信》，署名：尼·列宁。——2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