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一卷

卡·马克思

罗素的辞职



  伦敦7月17日。罗素的辞职,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会挡开布尔韦尔的提案,就像以前布尔韦尔挡开了罗巴克的提案一样。我们在7月11日的通讯[注:见本卷第400页。——编者注]中发表的这种看法在下院昨天的会议上完全得到了证实。有一句辉格党的老格言:“政党像蜗牛,尾巴带动头。”现在的辉格党内阁很像一个水螅;它好像是靠切除术长大的,随便切掉肢体、头部,它都容易忍受过去,就是不要切掉尾巴。虽然罗素不是内阁的首脑,但是他是组织内阁的政党的首脑,而这个内阁又代表着那个政党。Board of Trade〔贸易部〕副大臣包法利代表着辉格党水螅的尾巴。他发现,为了保存辉格党躯体的生命,必须砍掉辉格党的头部,并且代表辉格党的尾巴和受尾巴的委托把这个发现通知了帕麦斯顿。罗素昨天声明他“蔑视”这条尾巴。迪斯累里用“友谊的生理现象”和对不同类(其中以“朋友”著称的类本质占有特殊的地位)的天性的描绘来长期折磨包法利。最后,包法利替自己辩白的企图(他说,他和尾巴是为了拯救罗素本人才把罗素推开的)完成了一幅描绘这个追求名位者的政党的风俗画。
  当辉格党的天生的头部这样被砍掉的时候,它的已被篡位的头部——帕麦斯顿勋爵却更加牢固地长在躯体上。阿伯丁和纽卡斯尔下台后,帕麦斯顿为了占有联合内阁的遗产,利用了格莱斯顿、格莱安和赫伯特。格莱斯顿、格莱安和赫伯特辞职后,帕麦斯顿为了组织纯粹的辉格党内阁,又利用了约翰·罗素勋爵。最后,他又利用辉格党的尾巴来巧妙地排斥罗素勋爵,从而成为内阁的独裁者。每一次变形都是走向组织纯粹帕麦斯顿内阁的阶段。从罗素本人的声明中我们知道,他不止一次地向帕麦斯顿提出辞职书,但是帕麦斯顿每次都劝他把辞职书收回。帕麦斯顿也同样地劝说阿伯了内阁用各种手段去反对罗巴克的调查委员会。在这两种场合他都取得了同样的成果,达到了同样的目的。
  布尔韦尔的提案同罗素个人的关系是如此密切,以致corpus delicti〔犯罪要素,犯罪证据的总和〕——罗素刚从内阁消失,提案本身就已失去了意义。这就迫使布尔韦尔声明收回自己的提案。然而他忍不住要发言来论证自己的提案,而忘掉了他在自己的发言中所论证的提案本身已经不存在。帕麦斯顿利用了已造成的尴尬局面。刚一声明斗争不再进行,帕麦斯顿马上就摆出一副斗士的姿态,不顾体面、大喊大叫、过于自信地干起来;但是迪斯累里为此而严厉地斥责了他,这位十足的伪君子——他的面部表情说明了这一点——甚至也不能保持他通常所有的毫不知耻的平静态度。然而在迪斯累里的答复中最重要的是如下的声明:
  “我知道罗素勋爵从维也纳带来的那些观点不仅得到大多数人的赏识,而且甚至得到他的全体同僚的赏识,只是他们所没有预料到的情况阻碍了高贵的勋爵的计划被愉快而一致地通过。我这样说是有充分根据的。我是以一个半月前谈论政府的模棱两可的声明和不果断的行为时所抱的那种信心来谈这件事的;后来所发生的事件都证明我的论断是正确的。我可以有把握地说,在这次议会常会结束以前,议院就会得到这些论断的证据。”
  迪斯累里所暗示的“情况”,正像他发言时所阐明的,是“法国方面进行的阻挠”。迪斯累里指出,提供议会参考的克拉伦登的通讯是与内阁的秘密指令相矛盾的。迪斯累里用下面的话结束了他的发言:
  “国内有一种意见,认为主要的过错在于对我们事务的拙劣领导。发现了一份外国的文件〈布奥尔的通令〉;人民的愤懑情绪正在增长,人民在思索、在讨论,人民的代表在向议院提出质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你们最杰出的国家活动家甚至不敢同提出这类问题的人争论。他偷偷地隐匿起来。究竟谁敢这样做呢?女王陛下的首相。首相今天晚上在议院讲话时的那种腔调和神气与他的地位是完全不相称的,并且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这种腔调和神气使我相信,如果国家的荣誉和利益今后仍掌握在他手里,那末这只能导致荣誉被凌辱,利益被出卖。”
  罗巴克说话的尖锐性胜过了迪斯累里:“我想知道,现在谁是内阁的叛徒?”起初叛徒是阿伯丁和纽卡斯尔。后来是格莱安、格莱斯顿和赫伯特。以后是罗素。Sequens〔再下一个〕是谁呢?
  然而这个以前暗中领导联合内阁、而现在正式领导内阁的人的地位大大地巩固了。如果在常会结束前议会会因某种原因而投不信任票(这是不大可能的),那末他就会解散议会。不管怎样,他还有六个月时间可以全权执掌英国的对外政策;而且在下院既不会有喧嚷,又不会有臆想的争吵来打扰他。


卡·马克思写于1855年7月17日
载于1855年7月20日“新奥得报”第333号
原文是德文
俄文译自“新奥得报”
俄译文第一次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