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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66年5月10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
  没有长任何痈!但是可恶的风湿病和牙痛把我折磨得够受,直到用纯酒精涂擦以后,风湿病似乎终于退却了。同时必须坦白地对你说,我还是感觉脑袋有些不顶用,工作能力只是慢慢地在恢复。这可能是由于中断砒剂治疗的缘故。遵照你最近的来信,我又开始服用了。
  科亨是一个很好的(虽然不是特别有才能的)青年,我对他特别同情,因为他是我的穆希[注:埃德加尔·马克思。——编者注]的老朋友。弗莱里格拉特昨天自然马上就跑到布林德那里,又从他那里来到我这里,我不在家。弗莱里格拉特最伤心的是,布林德败坏他和其他人(《联邦》[注:《德意志联邦》。——编者注]的正式撰稿人,《联邦》的标志是一只拿着匕首的手和一句箴言:《haec manus tyrannis》[注:《manus haec inimica tyrannis》——“这只打击暴君的手”。——编者注]云云)的名誉。他说,他已有九个月没有到布林德那里去了;人们对这件事甚至无论怎样也无法“谅解”。总之,他实际上担心的只是这件事对伦敦庸人可能产生的印象。此外,这个巴登的滑头又巧妙地欺骗了他:装成一个十分伤心的样子,不让自己的朋友弗莱里格拉特发觉他在极痛苦的最初一瞬间就十分镇静,以便利用这个悲剧作为替自己和自己的小家庭在伦敦各报上进行宣传的巧妙的广告。这个滑头从来不放过有利可图的事情。他的妻子[注:弗雷德里卡·布林德。——编者注]自然是极伤心的;整个这件事的滑稽之处在于,布林德用自己的刺杀暴君这种蠢话不是把自己亲生的儿子,而是把老科亨的以撒[注:暗示圣经中亚伯拉罕把自己的儿子以撒作牺牲的故事(圣经《创世记》第22章第9节)。——编者注]送上了自由祭坛作牺牲。
  由于1859年的痛心的经验[232],奥地利人处于该死的状况,以致坐失良机,而即使情况迫使他们采取主动,他们也做不到,或者至少拖着。当然,欧洲“舆论”没有给他们带来一点好处并且从他们那里要求不合理的东西。同是这些自由派蠢驴,现在承认奥地利受人挑拨,承认存在着一个反对它的有计划的阴谋,而明天,如果奥地利首先出击,而不静待它的敌人发信号,他们(包括英国的爵士们)就会大喊大叫。
  尽管我十分讨厌波拿巴,但是他在奥塞尔的勇敢行动使我非常高兴[233]。老蠢驴梯也尔和为他喝采的立法团的受过训练的狗们自以为可以不受惩罚地玩弄路易-菲力浦主义!蠢才!
  俄国人扮演他们的角色象往常一样巧妙。在把勇敢的普鲁士人挑动起来以后,他们以欧洲的和事佬和仲裁人出现,而同时别有用心地告诉波拿巴先生说,在将来召开的大会上自然不可能谈到波兰,——一句话,俄国可以干涉欧洲事务,但是欧洲不应当干涉俄国事务。
  鉴于德国和丹麦的裁缝被输入爱丁堡,我们,第一,派了一个德国人和一个丹麦人[注:豪费和汉森。——编者注](两人都是裁缝)去爱丁堡,他们已经破坏了输入者和被输入者之间的合同;第二,我以国际协会的名义在德国发表了对德国裁缝们的警告[注:卡·马克思《警告》。——编者注]。这件事在伦敦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好处。[229]
  必须一下子交付二十五英镑学费,这使我很伤脑筋。这笔三个季度的学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因为燕妮和劳拉要退学;劳拉在校外不上任何课,而燕妮一星期只上一堂音乐课(鲍麦尔已经离开学校)。
  《共和国》发展很快;大概一年之内可以收回成本。但是由于缺乏资金,我们也许不久将不得不停刊。
  祝好。

你的 卡·马·




  注释:
  [229]1866年5月1日,在总委员会会议上讨论了如何抵制把德国和丹麦的缝纫工人当做罢工破坏者运入苏格兰去破坏从1866年3月26日开始的爱丁堡缝纫工人的罢工的问题。伦敦的德国裁缝成立了以列斯纳和豪费为首的委员会,决定同总委员会联合行动,以粉碎企业主及其在德国的代理人的计划。列斯纳和豪费应马克思的请求于5月3日寄给他关于爱丁堡事件的详细材料,以便给德国报刊写短评。5月4日,马克思以总委员会的名义写了一篇短评《警告》并把它寄给李卜克内西。它发表在许多德国报纸上(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6卷184—185页)。与此同时,在伦敦发出了列斯纳和豪费写的传单,阐明伦敦德国裁缝委员会的宗旨和任务,并向伦敦的德国工人发出捐款的号召;另外,总委员会派豪费和汉森到爱丁堡去破坏老板们的计划。1866年7月,委员会发出了给在德国的缝纫工人的第二批传单。总委员会的行动促成了罢工的胜利,同时扩大了国际在英国的影响。——第213、217、520页。
  [232]马克思指在1859年的战争中奥地利被法国和皮蒙特所战败。——第216页。
  [233]俾斯麦政府在准备对奥战争时,力图预先取得法国的友好的中立。1866年5月6日,拿破仑第三皇帝在庆祝奥塞尔农业节集会上发表演说,声称他“象多数法国人民一样,厌恶1815年的那些条约,而另一些政党在现时代却想使它们成为我们对外政策的唯一基础”。拿破仑第三的这一席话被看成是对普鲁士侵略的直接鼓励,首先是对俾斯麦改组根据1815年维也纳会以的决定建立的德意志联邦的企图的直接鼓励。——第21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