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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70年8月[注:原稿为:“4月”。——编者注]17日[于兰兹格特]

亲爱的弗雷德:
  我衷心地感谢你(马克思夫人也感谢你给她的来信[注:见本卷第145—147页。——编者注])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所付出的劳动。你的来信和我已考虑好的答复方案是完全一致的。但是,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没有事先和你商量,我是不愿采取行动的,因为它不是关系到威廉[注:威廉·李卜克内西。——编者注],而是关系到对德国工人行动的指导。[45]
  威廉得出他的观点同我的观点一致的结论:
  (1)是根据国际的宣言[注:卡·马克思《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编者注],当然,他事先就已经把它译成威廉的语言了;
  (2)是根据我赞成他和倍倍尔在国会中所发表的声明[46]。这是死守原则成了勇敢行为的“时机”,但是决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这个时机继续存在,更不能得出结论说,德国无产阶级在这场已经变成民族战争的战争中的态度,集中表现在威廉对普鲁士人的仇视上。这种情况正好象我们既然在适当的时机反对过意大利的“波拿巴式”的解放,就要反对意大利在这次战争中获得的相对独立一样。
  对亚尔萨斯和洛林的贪欲看来在两种人中占优势,一种是普鲁士的宫廷奸党,一种是南德意志的啤酒店中的爱国主义者。这将会是欧洲,尤其是德国所能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你大概已经看到,多数俄国报纸已经在谈论:为了保持欧洲的均势,欧洲的外交干涉是必要的。
  库格曼把防御性的战争和防御性的军事行动混为一谈。这就是说,如果有一个家伙在街上打我,我只能挡开他的拳头,而不能把他打倒,因为我如果这样做,就会变成一个进攻者!从所有这些人的每一句话中都可以看出他们是缺少辩证法的。
  由于风湿病,我已经有四夜通宵不眠了,在这些时间里,我在幻想着巴黎等地的情况。今天晚上我将服龚佩尔特开的安眠药。
  第二帝国的丧钟敲响了,它的结局,也会象它的开端一样,不过是一场可怜的模仿剧,这一点我在论述波拿巴的文章中说对了[注:见卡·马克思《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编者注]!人们还能够想象出对1814年拿破仑进军的更为漂亮的模仿吗?我相信,只有我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看透了那个布斯特拉巴[29]的全部平庸性,把他看作地地道道的江湖骗子,从来不为他的一时的成功所迷惑。
  附带说一句,资产阶级的和平协会给国际总委员会寄来了二十英镑,供印刷法文版和德文版的宣言之用。[32]
  祝好。


你的 卡·马·



  《泰晤士报》、《电讯》[注:《每日电讯》。——编者注]、《每日新闻》等等,二十年来对波拿巴是多么卑躬屈膝啊!
  不伦瑞克人建议总委员会请波克罕写一本反对俄国的小册子,真是可笑!
  这些人幼稚已极!
  海洋空气对我很有好处,不管怎样,要是在伦敦,这种病发作起来会难受得多。
  至于租三年半房子的事,我不赞同你的意见[注:见本卷第38页。——编者注]。由于法国的灾难,伦敦上等住宅的租金还会上涨,而你任何时候都能“满意地”把房子脱手。



  注释:
  [29]布斯特拉巴是路易·波拿巴的绰号,由布伦、斯特拉斯堡、巴黎三城的名称的头几个字组成。这个绰号暗指他曾企图在斯特拉斯堡(1836年10月30日)和布伦(1840年8月6日)举行波拿巴式的叛乱,以及1851年12月2日在巴黎举行的政变,这次政变在法国确立了波拿巴式的独裁政权。——第33、46页。
  [32]和平协会是教友会教派于1816年在伦敦建立的资产阶级和平主义组织,它得到了自由贸易派的积极支持。协会为传播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捐款二十英镑。约·菲·贝克尔用这笔款子在日内瓦印刷了德文版和法文版的宣言三万份。
  在1870年8月2日总委员会会议上,主持会议的韦斯顿宣布,约翰·斯图亚特·穆勒同意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第34、46、68、157、656页。
  [45]由于社会民主工党不伦瑞克委员会委员们请求对战争性质和党应采取的立场发表看法(见注37),马克思和恩格斯于1870年8月22日和28日之间在曼彻斯特见面时,共同拟定了复信;此信由马克思签署寄往德国(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7卷第282—284页)。——第45页。
  [46]1870年7月21日在北德意志联邦国会对军事拨款进行表决时,倍倍尔和李卜克内西弃权,并发表声明说,投票赞成拨款意味着对进行王朝战争的普鲁士政府表示信任,而投票反对拨款又可能被认为是赞同波拿巴的罪恶政策。马克思于1870年7月26日在国际总委员会里宣读了这个声明,总委员会完全同意倍倍尔和李卜克内西采取的立场。声明全文由马克思翻译成英文,发表在1870年8月6日《蜂房》上的总委员会会议报道内。——第45、13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