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第三十八卷

181.

致奥古斯特·倍倍尔



柏林
1892年7月23日于伦敦

亲爱的奥古斯特:
  你以你素有的洞察力猜得很对,这封信将由魔女转给你。好吧,首先感谢你寄来了帝国皇家列车时刻表,并向你保证,今后我将竭力使我的“新路线”同这个皇家版本相吻合。我已经识破了其中某些神秘的记号和莫明其妙的东西,而且想在近两星期内把这一切彻底弄清楚,这样,就不致在什么地方耽搁了。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下星期三[注:7月27日。——编者注]去赖德看彭普斯,我的所有信件将转到那里去。我在那里将逗留到8月10—15日,具体日子将看情况而定。因为我还要等巴门的来信[注:见本卷第397页。——编者注],然后才能确定我哪一天动身。巴门我不去了,因为那里我有很多侄子和侄女,要全去看望,两个星期都不够。但我准备到恩格耳斯基尔亨去住几天,因为我的几个兄弟先后去那里避暑。18日或19日再从那里去苏黎世,看望我很早就答应要去探望的我的表妹博伊斯特夫人及其一家。何时到达,我会及时通知你的,24日或25日我将到达圣加伦,如果你能来接我,那更好。然后,我们去尼喀河畔的斯图加特,偕同格奥尔格大叔去慕尼黑,在那里,也许要经过阿尔卑斯山去维也纳等地。关于其余事项,她会向你面谈(她不是指这里在文法上作为主语的博伊斯特夫人,而是指不受任何文法规则约束的魔女)。
  据杜西说,选举在这里的东头[注:伦敦东部,是无产阶级和贫民的居住区。——编者注]激起了狂热的情绪。工人们终于看到,他们能够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自由党人的魔力已经失灵,《工人时报》也在到处宣传:目前唯一需要的是建立一个独立工党[339]。只有事实才能使顽固的约翰牛敬佩,然而事实确实在起作用。
  福尔马尔的言论再一次证明,此人已经失去了同党的一切联系。[354]显然,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势必要同他决裂;看来他企图把国家社会主义的梦想强加于党。但他是个老奸巨猾的阴谋家,而我同这一类人进行斗争是有一定经验的,——马克思和我对这伙人在策略上往往有些失算的地方,后来不得不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我可以在这里向你提供一些意见。
  首先,这些人极力使我们在字面上显得是错误的,而这一点恰恰是我们应该避免的。否则他们就要抓住这种次要方面,以掩盖主要问题,而他们对主要问题上的弱点是感觉到了的。因此,无论是公开发表意见还是私下交谈,措词都必须慎重。你瞧,这个家伙多么巧妙地利用了你讲到李卜克内西的话[355],在他、李卜克内西和你之间制造纠纷(而他对你们的关系本来是十分清楚的!),使你左右为难。
  第二,由于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掩盖主要问题,因此,要极力避免给他们提供这样的机会;对他们提出的一切次要问题,答复时要力求简短明确,以便立即了结这些问题;而我们自己也应当尽量不提任何离题的问题和次要问题,不管这些问题多么吸引人。否则,辩论的范围就会越来越大,而原来争论的问题就会越来越从视野中消失。那时,就不可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这对阴谋家来说,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胜利,而对我们至少是一个精神上的失败。
  第三,从上面第一、二两点可以看出,对这种人,在他们自己还没有彻底暴露以前,采用纯防御的策略是最好的策略;在他们彻底暴露以后,发射速决的、毁灭性的炮火,展开决定性的白刃战。正是在这里,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需要把炮弹和后备力量储备到最后需要的时候。
  我们在同巴枯宁分子、蒲鲁东分子、德国教授以及诸如此类的家伙们的斗争中,只要背离了这些准则,到头来我们都要为之付出代价,因此,我再次提醒你注意这些准则。
  就这样吧,衷心问候你和尤莉娅夫人[注:尤莉娅·倍倍尔。——编者注]

  你的 将军


  按照济格尔的意愿,附上他最近的一封来信。



  注释:
  [339]独立工党是1893年新工联(见注343)领导人在罢工斗争活跃和争取实行英国工人阶级的独立自主政策以同资产阶级政党相对抗的运动加强的情况下成立的。一些新、旧工联的成员和受到费边社影响的知识分子和小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参加了独立工党。党的领袖是凯尔·哈第。党把争取集体占有一切生产资料、分配手段和交换手段、规定八小时工作日、禁用童工、实施社会保险和失业补助以及其他要求包括在自己的纲领中。弗·恩格斯曾祝贺独立工党的成立,希望它能避免社会民主联盟(见注9)的宗派主义错误而成为真正群众性的工人政党。但是独立工党的领导一开始就采取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的立场,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议会斗争的形式上并且同自由党进行勾结。后来列宁在评述独立工党时写道:“其实这是一个始终依附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政党”,它“只对社会主义‘独立’,对自由主义则非常依赖”(《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9卷第450页,第18卷第354页)。1900年,独立工党并入工党。——第383、395、404页。
  [354]恩格斯指《前进报》同格·福尔马尔的论战。这场论战是由于1892年6月法国杂志《蓝皮评论。政治和文学评论》(《Revue bleue.Revue politique et littéraire》)上发表了福尔马尔一篇题为《俾斯麦先生的社会主义和威廉皇帝的社会主义》(《Le socialisme de M.Bismark et le socialisme de l’empereur Guillaume》)的文章引起的。在这篇文章中,福尔马尔造谣说,爱尔福特纲领的一些论点似乎接近俾斯麦和威廉二世的国家社会主义。福尔马尔的文章在社会民主党的报刊上引起了广泛的辩论。1892年7月6、12、21和22日《前进报》第155、160、168和169号的编辑部文章对福尔马尔进行了反驳。——第404、444页。
  [355]为了驳斥格·福尔马尔毁谤奥·倍倍尔干涉《前进报》编辑部事务的谰言,倍倍尔在给福尔马尔的私人信中说,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看到该报编辑李卜克内西了。但福尔马尔在他1892年7月19日的《慕尼黑邮报》(《Münchener Post》)第161号上的一篇文章中,竟肆意歪曲这封信,以致在读者中间会造成这样的印象,似乎倍倍尔责备李卜克内西玩忽职守。倍倍尔在1892年7月21日《前进报》第168号上斥责了福尔马尔的造谣。——第40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