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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致劳拉·拉法格



勒-佩勒
1895年1月19日于伦敦
西北区瑞琴特公园路41号

亲爱的小劳拉:
  你最近的来信简直使我吃惊。我曾努力(当然是徒劳)回想我在12月29日给你的信中使用的辞句,但是据我现在记得的,好象信中没有一个字可以使你生气的。如果这封信的语调中确实有什么东西使你感到奇怪,那完全不是出于我的意愿。
  我从没有而且也不可能对你有权利或有理由在任何时候提出以下问题有丝毫怀疑:为了保证我死后把你们委托给我的摩尔的文稿交还给你们——合法的占有者,我已采取或打算采取什么措施[注:见本卷第483—487页。——编者注]。我也从来丝毫不反对你为此事给杜西写信所使用的辞句。因此,我写信的语气竟使你抱怨,这使我感到非常奇怪。
  杜西给我提出这个问题时的方式,确实使我生气,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必须同她谈谈这件事。交谈时我不止一次、而是三番五次地对她说,对你的信——无论是内容或所用的辞句,我都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不管怎样,我同杜西之间已把事情讲清楚了,就我所知,与这个问题有关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照旧是好朋友。如果由于我这方面谈话不慎或其他原因产生的这桩小事也波及到勒-佩勒,我是非常遗憾的。
  在这段时间你那边的事情已发展到危机。我本打算写信详细谈谈这点,但是倍倍尔突然向我要关于英国这里相当经常发生的各种骚动的历史材料。这些骚动都对付过去了,甚至用不着给法典增添刑法条款或非常法令。倍倍尔参加了研究防止政变法草案[270]的委员会,他需要这些材料。因此我不得不搁下其他工作赶今天的邮班将材料寄出,免得通常星期日的邮班误点耽搁。
  不管怎样我们的五十个法国社会主义者议员是走运的。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内他们推翻了三届内阁和一任总统。[319]这说明在法国或英国的议会这个确实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机构中,社会主义少数能够争得什么。我们的人在德国只有通过革命才能争得这种权力;然而中央党[13]的瓦解将使他们成为帝国国会的仲裁人,国会中的政治均势也将取决于他们。
  卡季米尔的退却显得多么可怜!他就任总统职位时发表了夸口的演说,碰到第一桩严重的麻烦事就溜之大吉了![320]看来我们的资产阶级英雄们是在单个单个地蜕化,正如他们的阶级整个地蜕化一样。
  在德国,好象也是这个原则居优势地位;倍倍尔显然不认为克勒尔之流能够把政变进行到底。看来到处都在重复贝朗热关于一个老笨蛋的故事:这个老家伙一直追求巴贝塔,很晚他才发现,追求姑娘早已不是他的事了。[注:贝朗热《老单身汉》。——编者注]
  然而,我认为最大的胜利是机会主义多数派的舞弊丑事又被揭露出来,雷纳耳已被钉住,看来这个案件不可能再被暗中了结。[321]其他所有政党有目共睹的贪污受贿,将产生有利于我们的奇迹(特别是在法国),并保证我们在下届普选中取得巨大的、意想不到的成就。这次选举现在不可能是遥远的事了,因为还有谁能够支配今天的议会?
  总之,燃烧起来了!无论是费里克斯·福尔还是年青的威廉,都不能把火熄灭。
  只要有片刻空闲时间我就写信给保尔。谢谢寄来的报纸,我读完后就转给杜西了。

  永远是你的 弗·恩格斯




  注释:
  [13]中央党是德国天主教徒的政党,1870—1871年由普鲁士议会的和德意志帝国国会的天主教派党团(这两个党团的议员的席位设在会议大厅的中央)的统一而成立。中央党通常是持中间立场,在支持政府的党派和左派反对派国会党团之间随风转舵。它把主要是德国西部和西南部的各个中小邦的天主教僧侣中社会地位不同的各个阶层,地主、资产阶级、一部分农民联合在天主教的旗帜下,支持他们的分立主义的和反普鲁士的倾向。恩格斯在《暴力在历史中的作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1卷第526—527页)和《今后怎样呢?》(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2卷第8—9页)两篇文章中对中央党作了详细的评价。
  1893年中央党在国会的全部三百九十七名议员中拥有一百零六名议员,因此在其他党派发生分歧时,它的立场就能够起决定性作用。——第14、28、55、68、72、76、84、369、388、422、431页。
  [270]1894年12月6日政府向帝国国会提出“关于修改和补充刑法典、军事法典和出版法”法律草案(即所谓“防止政变法草案”)。按照这个法案,对现行法令增加了一些补充条文,规定对“蓄意用暴力推翻现行国家秩序者”、“唆使一个阶级用暴力行动反对另一个阶级从而破坏公共秩序者”、“唆使士兵不服从上级命令者”等等,采取严厉措施。1895年5月,该法律草案被帝国国会否决了。——第309、339、347、349、366、369、378、381、389、396、403、418、423、426、430、436、446、448、450页。
  [319]从1893年11月起,在法国有三届内阁垮台:杜毕伊内阁(1893年11月),卡季米尔-佩里埃内阁(1894年5月),又是杜毕伊内阁(1895年1月),后来,卡季米尔-佩里埃在1895年1月15日辞去总统职务。1月17日选出了法兰西共和国的新总统费里克斯·福尔。——第367、369、370页。
  [320]卡季米尔-佩里埃作为法国大工业集团利益的代表,多年来操纵着法国政府和铁路公司。当舞弊丑闻被揭发、议会不得不讨论社会主义者议员米勒兰的提案(对前任部长雷纳耳提出公诉)时,卡季米尔-佩里埃便呈请辞职了。——第369页。
  [321]1894年底,法国议会讨论修改政府和铁路公司在1883年签订的协定,该协定曾让铁路公司在十年内侵吞税款进行大量投机活动。政府拒绝修改这项协定。1895年1月14日,米勒兰提议调查这个问题并追查前任公共工程部部长雷纳耳在签署该协定时所起的作用。议会以二百六十三票对二百四十一票同意了这个提案。——第36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