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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结工会”地下领袖访问记

《华沙周报》记者

资料来源:十月评论 1982年4月 第九卷 第四期(总第64期)


  “团结工会华沙区两位领袖,保泽克和高罗斯基,避过了军警搜捕,转入地下活动。这篇访问是工会地下报纸《华沙周报》记者访问两位领袖,刊在二月十一日出版的第二期里。访问的法文摘译本刊在法国《红色周报)三月二十六日号。
  “两位领袖讨论了波兰反抗运动内关于在军管后怎样组织工会行动的辩论。他们的见解可看作华沙区工会的正式意见,但并非工会全体的意见。除了华沙领导层外,至少在另外五个地区有工会区领导,包括罗克劳(工会领袖法西留克转入地下活动,领导工会组织了一月二十九日的罢工)、格但斯克(领袖之一的李斯亦转入地下活动、卡高维)、比里斯托和波兹南。”


问:你们对目前形势的估计如何?团结工会的前景怎样?

保泽克:现在没有可能分析局势,就我们的行动作出简单的结论。我们仍未知道是否要等待几年,或是在三个月内迫使军事委员会作出让步。

高罗斯基:如果军事委员会自行决定容许(即使有限度地)工会进行活动,我们必须争取最大限度的自由。如果不容许的话,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建立平行的工会架构,非正式及非集中化的,因而是不可见和不会被捉到的……


问:我们能否——及怎样——迫使政权重组我们能够接纳的工会?

高:政权会作出的让步是取决于社会压力。因此,必须从现在起便建立工会的第二个架构、基层单元,组织交流资料消息,散播非正式刊物。这是压力的最佳形式。政权会选择容许团结工会部份独立的正式活动,而不是让它建立没有顾虑的平行架构。


问:为什么本区没有类似罗克劳的区罢工委员会或罗兹的厂际委员会的工会地下组织?

保:我反对成立区罢工委员会或厂际委员会等组织,因为我反对虚构。我们不知道谁人出任这些委员会。行动只是以个人名义作出。工会权力只能由公开的、确切的组织构成。


问:那么成立工会全国权力机构的可能性又如何呢?

保:如果我们成功地联络到法西留克、李斯和其它区的领袖,我们便能建立全国机构。它的力量并非取决于它自称为“工会领导”,而是取决于它能取得的权力。


问:你想象中怎样在没有设立区委员会的情形下领导地区?

高:目前的情况需要非集中化:架构由在企业和其它地方的独立的环节组成,成员之间以邻居、朋友或工作关系互相联系。这是为了防范渗透,减少损失和被拘捕,避免我们的活动瘫痪。区或全国中心可以作出指示、分析、劝告,它可以建议行动、提供训令、资料、刊物。但它无论如何不能是一个中央机构。


问:我们与企业联络,知道人们需要一个活动中心,指示要做什么,和怎样做……

高:卡普泽和史维斯基(华沙两个大企业)自行发展得很好。那里的人并不需要被领导,只要帮助而已。


问:很多人对我们说他们不愿再等待,他们希望加速决定性对抗行动的来临……

高:…团结工会这十八个月的存在,是我们全国伟大起义行动之一。一次不流血的起义。…并非罢工、街头抗议示威,而是教育每个人合作:提高他们的社会和民族意识,对抗宣传,寻求真理。


问:你说来好像是很长远的事,但你也认为工会再次活动是有可能的,是吗?我们因此不需要巨大的行动以改善我们与政府谈判的地位?更遑论这些行动能重新给予人们力量和团结吧?

保:在十二月十三日之前,这类行动成功了几次,但我们仍然回复到战争状态。罗克劳一月二十九日的罢工起码在一些企业成功进行了。得到的让步是什么呢?没有。得到什么失败呢?我们毫不理会。面对政权的唯一有效论点是,这可能变成一个席卷整个波兰的行动。


问:组织这种行动的机会如何?

保:我可以见到这个可能性,但并非在目前时候。在二或三个月之后,当我们可以见得更清楚时再说吧。争取工会的斗争会因此对它的复兴的未来形式是决定性的。必须迫使政权采取有利我们的态度,例如以十五分钟的警告式总罢工。…我们只能组织一些带来短期而有实质结果的行动。如果乌苏斯拖拉机厂可以藉罢工迫使政府不再在电视让那些无权代表工人说话的人出现,好吧。让我们发动罢工。如果一个企业有足够力量要求释放被捕人士,就让它斗争争取吧。